夕雾枫轻

“在我的耶路撒冷,眺望你的裴冷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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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华】Me Before You遇见你之前

◎滚回我的欧美圈入圈cp,意识流一气呵成,我也不知道我写了啥玩意总之就这样了!

时间线是小夏假死以后到再次见面的一段时间里。

title来自艾米莉亚克拉克的一部电影,但和电影内容无关。


SUM:约翰在想,假如夏洛克未曾离开他身畔,他是否会明白孤独的真正意味。


墙壁上的报时挂钟慢了一分钟,这是约翰苏醒时发现的第一件事。他换好烫好的衬衣又披上外套,准备用早餐。培根牛奶外加煎的外焦里嫩的荷包蛋,还有医学上证明非常健康没有副作用的紫甘蓝加了过量的沙拉酱。他说不出这伙食有什么问题,但总之它像前几天的金枪鱼子酱三明治一样难以下咽。

于是他给郝德森太太打了一通电话,就算听一听她的吸尘器摩挲地毯的声音也是好的,这样他就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个房间,这个本应该有一个名叫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人居住的房间。

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那张沙发上。彼时那里是夏洛克的地盘,侦探会趁约翰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往胳膊上贴尼古丁贴片,等到医生向他苦口婆心地讲述那玩意对健康的损害和电子烟几乎相当。那样的谈话每周都会发生几次,约翰对此习以为常,以至于当他发觉这样的情景再也不会重现时,心中是空寂的迷惘。他就像一艘货轮上夜间出来散步的游客,在无助地观摩城市夜间的焰火幻梦,发现那是自己曾经拥有却拿不回来的往事和回忆。

电铃响了,郝德森太太一进门就喋喋不休地诉说起自己和前任丈夫纠缠不清的鸡毛蒜皮。约翰迫切地聆听着,并予以最真挚的关切评论。他听着别人的烦恼就可以暂时性地从失去夏洛克的悲伤漩涡中抽离,直到自欺欺人的迷雾散去后坠入更加苦闷的深渊。待到寒暄完毕过后,他带上刚回到伦敦时买的那根实木手杖,准备出门透透风。

“哦,约翰。”郝德森太太指了指手杖,“你的膝关节又开始发痛了?”

“风湿性关节炎不好治,你知道的,尤其是伦敦的天气反复无常。”约翰说道,不知道这番话到底是搪塞好心的房东太太还是聊以自慰,他只觉得最近腿脚又开始不灵便了。

出门之前他拿了一袋桌上的零食,是飞机航空餐中常配有的那种带字条的幸运饼干,约翰拆开以后发现上面用打印的黑体字写着“快乐每一天。”他吃了曲奇,感受着味蕾上微弱的甜味走出房门,接下来的行走可谓是毫无目的。遇到红灯就左转,绿灯则是右转——约翰自己也不明白这规律到底是怎么定下来的,如果是夏洛克的话一定可以为其找到一个完美的心理学归因。

也许他这次找不到答案。

因为他本人就是那无解的答案。

约翰走到一面擦得锃亮的玻璃橱窗面前,镜子反射出他多日未注意睡眠留下的眼袋和下巴上潦草的胡茬。也许是因为他在那里站了太久,一个服务生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

“先生,您要用餐吗?”

这竟然是一家该死的餐厅。约翰有点发窘,他刚刚用过早餐,但为了缓解难堪的尴尬,便问对方有没有红茶。其实他平时对茶水不感兴趣,速冲咖啡更对约翰的口味,但此刻他就想适时地做一些荒唐不经的事,让记忆中的夏洛克赋予一切逻辑和意义。

他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不知为何这里的陈设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包括花瓶中插花的摆放以及洁白的印花桌布,冥冥之中约翰发现自己来过这个地方。事实上,这就是他和夏洛克被老板认作情侣的餐厅。当年的那个老板似乎也认出了他,一边在柜台后边向他问好一边问他的情侣怎么还没来。

“他有事。”约翰不想说“死亡”这个词,尤其不想向好心的陌生人解释夏洛克从大楼上坠落的一系列细节,那都在报纸上,黑纸白字比他一张嘴说的清楚。而且不管约翰承认与否,他心底还留存着一线希望认为夏洛克还没死——不是活着,是还没死,像夏洛克一样的人总能想办法在旁人所认为的死局中找机会脱身的,不过如果他还活着,他为什么不回来呢?

事出有因,我亲爱的朋友。约翰在脑海中模拟着夏洛克说这句话时可能的神态和语气,那一刻他仿佛真的看见对方顶着黑色卷发站在阳台边拉小提琴,开玩笑似的向他眨一下眼。

如果真是那样,我就要大骂他是一个混蛋,丢下一堆烂摊子和我作伴,害得我为他置办一场哭的稀里哗啦的葬礼。约翰想起自己挑选墓石时痛彻心扉的经历,想起自己在葬礼致辞上频频落泪的时刻。

他捏了一下拳头。但骂过夏洛克以后一定要紧紧地拥抱他,确保他是以一个活着的生命体的形式科学地回到了我身边。然后我就会说,老兄,你又把我骗得团团转。约翰想到这番情景,不由得笑了一下,之后我会督促他去茉莉那里再做一次尿检,老天,他离开公寓以后不知道又会给自己注射多少剂量的亢奋剂。

“……先生,听我的话,你这样一和他说,你的伴侣肯定会和你破镜重圆,握手言和,你说呢?”

在这段时间里,餐厅老板以为约翰和“他的伴侣”进行了一场严重的争执以至于医生赌气独自来吃早饭,而且没点昂贵的主食,于是循循善诱地进行了一通关于情侣关系的长篇演讲,只不过约翰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什么也没听见。他觉得自己有点愧对老板的这份苦心,便承诺和伴侣和好以后一定会再次光临,并又买了三个牛角包打包带走,这才让老板喜笑颜开。走出这家餐厅的时候,约翰特意记下了街名和具体位置,他发誓自己以后绝不会再来这附近丢人现眼了。

走在人行道上,还是寻常的阴雨天,雨点不偏不倚地滴在他额头上,约翰庆幸自己有带伞的美德,于是撑开雨伞。

他面前有一个小小的水坑,在撑伞时左手肘被路过的一人轻轻碰了一下,在水坑中他仿佛看见了一双熟悉的、洞悉一切又带着笑意的灰色眼睛从中一闪而过,待到他回头去看的时候,那个过路的旅客已经上了一辆计程车,恰好不见了踪影。

真是怪了。约翰揉了揉眼睛。不可能是夏洛克,夏洛克离开了不见了从他约翰·华生的电脑主机里被格式化永久删除了备份,然而他又似乎无处不在地布满了自己存在的每一个角落和心灵。

他想起了他们一起破案的日子。想起了夏洛克注意到他手指上火药留下的痕迹后对迈克罗夫特隐瞒后披上与他形象极为不符的毛毯,想起白金汉宫里侦探披着一条单薄的浴巾和烟灰缸见证的闹剧,想起那位神秘妩媚的艾琳·艾德勒将夏洛克比作心锁锁住她的秘密又因为人类感情脆弱的漏洞将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所以夏洛克口口声声破坏理智逻辑的爱一直都环绕在他周围,倒也没什么大碍。他越想把自己包裹成零和一代码构筑的完美机器,就越显得在乎他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在乎他周遭的没那么接近科学真理殿堂的,碌碌无为的普通的人。

在走到街拐角的时候,约翰看见了贝克街自己住所的墨绿色屋门和金色的门牌号。不,不是他自己的住所,是他和夏洛克的。

如果他回来我就要和他一起去拜访餐厅老板,告诉他我们刚刚和死神大吵了一架然后成功回到世间。夏洛克有他的聪明脑子,而我有我的好运气,命运之神非常眷顾于我。

情侣买牛角包或许还会打折呢,打开房门时他又见到了久违的暖黄色灯光,约翰一进门就把手杖丢回了它原本搁置的那个角落,心想以后大概用不到这老古董了。雨伞撑开在壁炉边烤火,上面的水滴也会随着时间渐渐风干,就像万物都有它运行的规律,而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轨道会指引他回到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到那时他就会和约翰一起坐在这张舒适的沙发上,后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贴上一片不太健康的尼古丁贴片,生活恢复如常。

约翰闭上眼睛,等待着门打开时重见那个穿着风衣的高挑身影。

所以医生在想,假如夏洛克未曾离开他身畔,他是否会明白孤独的真正意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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