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They Who Wear No Crowns无冕君王(上)
◎此篇群像献给我的意难平们。
@若水 建设我圈冷门cp！
本章涉及角色:“龙之母”丹妮莉丝＆韦赛里斯三世
初代雷妮亚✖️艾丽莎·法曼
王太子伊蒙✖️太子妃乔斯琳
“无冕女王”雷妮丝＆绿党两兄弟
SUM：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幼年时听韦赛里斯讲述那些本该称王的王，和他们未能戴上的冠冕。
书页翻动，烫金的纹路在书脊上游弋。韦赛里斯回忆着初次翻开红堡历史典籍的时候，其中内容大半已经随着逃亡于心底淡忘，唯有坦格利安家族的族史在记忆中愈发清晰。
“你要记得，丹妮。”少年的声音带着他模仿父兄语气时的声调，却挡不住其中稚嫩的痕迹，“我们是坦格利安，铁王座属于我们，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回到维斯特洛，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丹妮莉丝点点头，又切下一块柠檬蛋糕，布拉佛斯海王的府邸中种着几棵柠檬树，自从来到此地以后公主就对这种甜点抱有了强烈的喜爱。“那么，我们会回到有红门的屋子里？”
他妹妹为什么总喜欢问这种愚蠢的问题，韦赛里斯闷哼了一声，“是红堡，君临城的红堡。”他轻咳了一下，“很多屋子都有红门，但红堡——千真万确，只有一个红堡。”说这话时他忍不住表现得极为骄傲与自豪。
“龙石岛呢？”丹妮莉丝似乎对自己出生的地方更为好奇，“那里是我们先祖最先登陆的地方。”她又用瓦雷利亚语自言自语般念道，“龙石岛。”风暴之夜，出生，死亡，龙啸。还有母亲，她来不及见到的母亲，在产下她后便匆匆离开了这个世界。为此韦赛里斯打过丹妮，在她的胳膊上留下紫红的淤青，那是在她无意中触犯了睡龙之怒的时候。
“那是坦格利安王太子的封地。”流离失所的王子述说起来，“雷加就是王太子。他死后便应该有我继承这个封号，而不是簒夺者的弟兄……”说到这里，他的神情愈发灰暗起来，嘴唇颤抖起来，”那些簒夺者的走狗……“
丹妮莉丝垂下眼眸，她深知兄长对于现今维斯特洛的拜拉席恩王朝深深怨恨，在他的话语中，雄鹿、奔狼、鹰隼和鳟鱼的联盟共同篡夺了巨龙的王位，毫无缘由，是赤裸裸的背叛。然而在他们流亡的日子里，她曾经看到布拉佛斯巷子间排演的木偶戏，在观众指间硬币翻转的噼啪声间，她听见演员们夸张的捏起嗓子，诉说“疯王”伊里斯·坦格利安如何痴迷于野火和火术士，烧死自己的大臣，甚至幻想化为吐着烈焰的巨龙；而在韦赛里斯口中完美无瑕，永远风度翩翩又忧郁浪漫的龙王子雷加·坦格利安，是因为掳去了劳勃·拜拉席恩的未婚妻莱安娜·史塔克才挑起了颠覆龙王统治的“错误的春天”。丹妮莉丝知道，此时雷加已经娶了多恩的伊莉亚公主为妻，并育有一对儿女，她的长兄带走莱安娜小姐的原因并不重要，多恩人虽然拥护坦格利安王朝，却也对王太子的不忠深深愤懑。
丹妮莉丝不知道该相信谁。她希望父亲和兄长并不像流言中所说的那样，而韦赛里斯本人也反复强调，正因为龙王的血脉衰微才会遭人污蔑。“我是维斯特洛的正统君王，韦赛里斯三世。”少年枕在她身侧的靠椅上，手指缠绕了一绺丹妮的银发，“我现在就是国王。不要以王子称呼我，不是所有被封为王太子的坦格利安都能平安活到坐上铁王座的那一天。‘龙王’伊耿一世，然后是伊尼斯一世，’残忍的‘梅葛一世，’人瑞王‘杰赫里斯一世……”
“我知道伊尼斯国王的长女雷妮亚公主曾经抗议过自己的王位被杰赫里斯夺走。”丹妮轻声说道，“她七岁就是驭龙者了，那条龙叫作‘梦火’——”
“这不重要！”韦赛里斯忽的暴怒起来，紫罗兰色的眼睛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人们只记得君王，真正的君王！”
丹妮感到他的指甲嵌入自己的肩膀，一阵刺痛让她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但你还不是真正的君王。她没有开口，从你卖掉母亲的王冠开始，结局就已注定。
蜡烛震颤，火光忽闪。丹妮看着灯蕊像线虫一样扭曲，最终弯折熄灭。黑暗将韦赛里斯推入他的睡眠，在少年半醒的呓语中，他反复重复着自己身为国王的名讳。
而丹妮将毯子扯到脖颈以下，抵住下巴。一幅幅褪色的图景从枯燥的史书中浮现，仿佛她亲历一般……
<<<
雷妮亚·坦格利安伫立在赫伦堡的高塔之上，她的发丝依旧银白，但靛紫的双眸已如陈酿的葡萄酒黯淡深邃。她的双手缠着黑纱，就像那段“黑新娘”的岁月中一样，只不过她早已不再拭泪。
所有她爱的人全部撒手人寰。
夕阳像婴儿碎裂的头颅一样，染着殷红的泪。她俯瞰神眼湖，死寂的水面上空无一物，没有粼粼的水光。
一声龙啸撕裂了长久的寂静。梦火苍蓝色的身影从遥远的云层间突显，卷狭着阵风袭来。雷妮亚的手指搭在黑炭色的城墙之上，看着老友振动双翼，缓缓降落。
“你还没有变老。”她兀自说着，依旧美丽的容颜架不住岁月和哀伤的蹂躏，伸手去抚梦火的鳞甲，“你还陪伴着我。”
巨龙无法言语，但在骑手身侧俯下身，似是在邀请她共赴天空。
“不能在这里。”雷妮亚的声音略微沙哑，“我丈夫伊耿就死在这里，还有梅丽儿。”她的弟弟丈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被贝勒里恩的龙焰化为灰烬的无冕王子。还有她的第一个女伴，红发的梅丽儿，雷妮亚曾经邀请她与自己共同骑乘梦火。那女孩有浅浅的笑窝，还有温暖的拥抱。
“你还记得他们吗？”她问梦火，更是问自己。龙比人的寿命长久得多，记忆也比人漫长深刻。
记得，巨兽看向她，仿佛还是幼龙一般亲昵地拱了拱雷妮亚的手，还有瓦列利安小姐，萨曼莎，艾瑞亚，雷哈娜。
她们仿佛流星一般，在我的生命中刹那滑过，然后坠落。空气变得阴冷起来，城堡融化的塔楼像五根烧熔的蜡烛一样，半掩着腐败和死亡的气息。
“您应该稍事休息。”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雷妮亚回身，看见赫伦堡的另一个幽灵，梅葛·高塔披着一件灰斗篷，嶙峋的身子在阴影中破败。“这里被诅咒了。”
“诅咒的最坏结果，无非死亡。”雷妮亚惨然一笑，“我已经一无所有。”
“我听过您的故事。”她的邻居咳嗽了几声，扶住墙边，“您身份高贵，不必屈居于此。”
“我愿意留在此地。”雷妮亚缓缓地吐出答复，“你要比那些阿谀奉承的贵族强上太多。”她的手指忽的攥紧，“也不光如此。我曾经认为他们爱我。”
她曾经认为那些领主贵族会倾力帮助自己与伊耿夺回王位，然而他们大多袖手旁观。但当她的弟弟杰赫里斯抽出暗黑姐妹向贵族们呼喝时，那些畏畏缩缩、贪生怕死的老爷们却一拥而上。
那是因为伊耿在与梅葛相斗，还有七神的教会从中作梗，梅葛的本来面目尚未被七国认清，亚莉珊对姐姐雷妮亚解释道，而杰赫里斯挺身而出对抗梅葛之时，残忍的君王已经失势。
那么，我的兄弟是否会在为兄长报仇之后，将王位归还给我？雷妮亚说道，我是你们的长姊，铁王座应由我来继承。
没有，她什么也没拥有。杰赫里斯先是许诺将艾瑞亚立为继承人，直到他和亚莉珊有了自己的孩子。而雷妮亚的女儿，火烈脾气的艾瑞亚哭喊着被剥夺继承权的痛苦，央求艾丽莎·法曼带她离开这索然无味的维斯特洛。
艾丽莎。雷妮亚最亲爱的艾丽莎，自由的女船长，航行到世界尽头的艾丽莎。也是小偷，骗子，背弃了她深爱的艾丽莎，盗走了三枚龙蛋的艾丽莎。她记得当时，她们还年轻，雷妮亚会在艾丽莎脖颈上轻吻，而对方会笑着挽过她的手臂，唤她我的女王。
她们在哪儿？我又在哪里？
她乘着梦火，撒下艾瑞亚的骨灰，让女孩的灵魂随着风一起散去，散向自由。而艾丽莎，雷妮亚知道她们直到死亡才会重逢。
雷妮亚微阖双目，冷风刺痛她的皮肉，却伤害不了她千疮百孔的心脏。
“去吧。”她说，“这里或许发生过太多悲剧，但没有我的幽灵。”
<<<
“你可以过去坐到他的旁边，乔斯。”亚莉珊把手搭在同母异父的妹妹乔斯琳·拜拉席恩的肩上，少女平时神色庄重且内敛，此刻却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就在今天，伊蒙·坦格利安，杰赫里斯一世的长子，被册封为龙石岛王子，铁王座的继承人。而伊蒙王子和乔斯琳小姐互相暗生情愫，早已不是红堡的秘闻。人人皆知沉静美丽的乔斯琳从未缺席过伊蒙的任何一次校场比武，比试过后王子也会最先来到他心上人的身侧，等待她为自己拭去额角的汗滴。
伊蒙和乔斯琳是一对璧人，而且乔斯琳是我们的姊妹。亚莉珊对杰赫里斯如是说，那时人瑞王意图遵循坦格利安的传统，让伊蒙和妹妹阿莱莎结为连理。而阿莱莎早已和贝尔隆亲密无间，追逐嬉戏间带着互相倾慕的色彩。
国王应允了王后的提议，将伊蒙和乔斯琳的婚事提上日程。乔斯琳有着海蓝色的双眼，渡鸦似的黑发比浓墨更乌黑柔顺，她身材高挑远超过七国大多数贵族，可还是比伊蒙王子矮上一寸。当两个年轻人手挽着手在宴席上坐下，窃窃私语时，他们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乔斯。”伊蒙握住未婚妻纤细修长的一只玉手，“我本想向你亲自提出求婚，也许是在某次比武大会上——”
“是贝尔隆的主意？”乔斯琳莞尔一笑，深知只有伊蒙的弟弟，年轻气盛的贝尔隆王子才会提出如此大胆耀眼、招人耳目的想法。伊蒙更深沉，也更稳重，让乔斯琳有一种可以以性命相托的安全感。在贝尔隆和阿莱莎嬉戏打闹的时候，伊蒙和乔斯琳依偎在神木林的鱼梁木之下，共同翻阅古籍。他们的话语很轻，就像生怕惊扰了神明一样，但乔斯琳能感受的内心少女的悸动。
就像有只野兔在她心口轻轻踢了一脚。
“你猜对了。”伊蒙耳根一红，“不过还是母亲先看破了。”
宴会已经到达了高潮。焰火变幻莫测，在天空尽头绽放，“狗熊与美少女”的旋律之下，他们依稀看见贝尔隆和阿莱莎欢笑着共舞。
伊蒙和乔斯琳十指相扣。
“我会让七国的每一天，都如同今日一样，欢乐飞扬。”他许诺道，吻上乔斯琳的眉心。紧接着，他从怀里变戏法般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上面镶嵌着滚圆的珍珠。
“拜拉席恩家族的乔斯琳小姐。”伊蒙·坦格利安似乎为即将到来的话语做了十足的准备，平时谦逊谨慎的他此时难免地露出些许紧张的神情，但丁香色的眼中是对面前人毫不犹豫的爱慕，“不知你是否愿意答允我的请求，成为我的太子妃。”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少年还是停顿了一下，随后握住了乔斯琳的手。
“愿意。”乔斯琳说道，她听见身旁的侍从和侍酒开始捂着嘴偷笑，有人甚至失手掉落了酒杯，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发出刺耳的回响。
她不知道这时候理应说些什么——她有太多话想要对伊蒙说了。一开始，当杰赫里斯的长女丹妮莉丝还活着的时候，国王想要她和伊蒙结婚。在之后，丹妮莉丝被病魔夺去生命，国王又考虑起了阿莱莎。当安排全部被推翻后，南境、西境、谷底、河间地的大贵族纷纷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君临城，希望自己呃女儿可以成为未来的王后。
但乔斯琳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么多。她未曾见过母亲，父亲将年幼的她送往红堡托杰赫里斯照看时，她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每天看着伊蒙和贝尔隆用木剑奏出骑士比试的乐章，和阿莱莎一起上女红课——顺便帮这个活泼的女伴公主做她不愿意完成的功课。她还承担了照看丹妮菈公主的职责，让这朵脆弱得仿佛会被整个世界伤害的娇柔花儿露出甜美的微笑。红堡俨然成为了她的第二个家，待到她长大以后，哥哥博蒙德成为了风息堡公爵并时常邀请妹妹回到故乡做客，但乔斯琳已经愈发无法与君临城和坦格利安家族的亲人们割舍了。
还有伊蒙，她那么爱伊蒙。一开始她坐在校场的观众席位上，只远远地望他，然后喝彩。她叫喊得不是最大声的，但每次伊蒙下场时都会来看她，礼貌地感谢乔斯琳的支持。
他们无话不说。但更多时候，一个眼神，一次微笑，就足矣以让他们洞悉对方的内心。两颗细腻的、温柔的心在互相靠近，情感就如春日细雨，点点滴滴倾诉着秘密。
“你知道，乔斯琳小姐……乔斯。”他开口道，“你的眼睛让我想起梦火，祂是龙穴中最漂亮的一条。你很美。”
然后伊蒙将盒子中的项链取出，银白色的链条上是一颗熠熠生辉的蓝宝石。
“现在，我可以唤你为‘我的’了。”
<<<
鸦栖堡请求驭龙者的支援。
染红的信笺上是扭曲变形的字迹，送信的渡鸦飞到龙石岛后顷刻间死亡。雷妮丝·坦格利安老公主一言不发地聆听着黑党女王的调遣。
“我们需要您前往鸦栖堡。”女王对雷妮丝说道，她的双眼仍旧红肿充血，为路斯里斯的牺牲痛不欲生。
“如陛下所愿。”她渴望征战，骑在龙背上，而不是裹着一身丝绸在床铺间一日日变得臃肿衰老，“无冕女王”雷妮丝的黑发间带有几根银丝，但她的心尚且年轻热烈，呼唤着血与火。
“或许一位王子同行会更为保险。”海蛇为自己的妻子发声道，“两条龙胜算更大——”
“我不能再拿小乔冒险，他刚刚失去兄长。”雷妮拉坚定地摇了摇头，泪水没有落下，女王需要保持自己的威严，“况且梅丽亚斯是一条成年巨龙，鸦栖堡并非要塞之地，我的簒夺者兄弟应该不会在那里集中兵力。”
“可是——”
“我能够对付，科利斯。”雷妮丝打断丈夫，“我现在就动身。”她没再理会其他，换上一身铜制甲冑，提上藤条编织的龙鞭，来到了梅丽亚斯面前。她清楚得记得自己第一天在贝尔隆叔父的教导下骑上祂的时候。
“祂本是我妻子阿莱莎的坐骑。但现下她已离开了我们，所以梅丽亚斯是你的了，雷妮。”叔父如此说道，“要知道，祂是速度最快的一条龙，瓦格哈尔和科拉克休都追不上祂。”
“红女王”梅丽亚斯俯下身，让骑手抓住自己身上的绳梯，在蹉跎年岁间祂的脾气也变得暴躁和激动，却一如既往地可以同疾风的速度媲美。雷妮丝挥舞龙鞭，在一声大笑中红龙冲上云霄，扯破白花花的云层。
这是飞行的感觉，也是自由的感觉。雷妮丝抓着梅丽亚斯的犄角，后者对飞翔也充满了兴奋，一路上皮革翅膀抖动的声音震荡着雷妮丝的耳膜。
她在短短几年内失去了一双儿女，而愤怒却无处发泄。如今的战争让雷妮丝有机会向七国那些蔑视女性继承人的贵族展开报复，她压抑已久的怒火喷涌而出。
让叛徒随着火焰化为灰烬吧，她大声喊出龙焰的口令，古瓦雷利亚语的尾音被皮肉烧焦的声音所覆盖，让雷妮拉登上铁王座，让那群趾高气扬的男人看到一位维斯特洛女王。即便那不是她自己，雷妮丝也会感到满足。
就在此时，一双翅膀遮蔽了天穹，一道沉重的阴影霎时间笼罩了梅丽亚斯的上方。
伊蒙德·坦格利安驾驭着瓦格哈尔从天而降，独眼王子完好的一只眼睛中充斥着嗜血的疯狂。
再一声龙啸，只是更为年轻和婉转。最美丽的巨龙“阳炎”从地平线远端一跃而起，上面搭载的自然是伊蒙德的长兄，伊耿·坦格利安二世。
“你想逃吗？”国王的盔甲下爆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我听说梅丽亚斯飞的很快，现在逃还有机会。”
“或者被我们烤焦。选一个，老公主。”伊蒙德将龙鞭上举，“你为我的伪王姐姐流血牺牲可不值得，那群斯壮小崽子将来会夺走正统的瓦列利安家产，你精明能干的丈夫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她不会逃，更不会投降叛变。龙鞭向下一摆，梅丽亚斯发出狂怒的啸声。老公主的黑发在空中飘舞，披风在身后被气流击打出一阵阵褶皱。红龙避开瓦格哈尔的第一次攻击，灵活地冲进更加低矮的云层，目标直指阳炎。
雷妮丝知道，以一敌二是不可能获胜的。她并没有活着离开这里的打算。瓦格哈尔沉重的身躯使得其转向花费了不少时间，而云层又完美地挡住了伊耿的视线，当梅丽亚斯出现在阳炎下方，向上直冲过去的时候，国王来不及躲避了。
“龙焰！”老公主喝道，“红女王”扬起脖颈，一团猩红的炽热烈焰吞没了阳炎的半个身子。国王发出凄厉的惨叫，在滚烫的气浪中，雷妮丝看见他烧熔的盔甲陷进皮肉之中，而阳炎的一只翅膀也被梅丽亚斯紧紧咬住。
再一声咆哮。她无需回头，便知道那是瓦格哈尔的追击。雷妮丝没有躲避，梅丽亚斯的尖牙已经将阳炎的翅膀几乎完整扯下。
“龙焰！”伊蒙德的声音似乎来自很远的地方，紧接着，世界扭曲变形，变得无比寂静。
没有伤痛，战斗的画面归为静止。瓦格哈尔的龙焰席卷了梅丽亚斯和祂骑手的全身，墨绿色的巨兽遮蔽了半个天空。
“你愿意与我共赴世界尽头吗？”十六岁的雷妮丝·坦格利安扬起下颚，大胆又美丽的面容上是独属于战士的骄傲与自豪。她伸出手，前方空无一物，唯有湛蓝澄澈的天空。
灰烬纷纷落下，瓦格哈尔的利爪刺穿梅丽亚斯的腹部，可红龙仍旧没有松口。三条龙旋转着冲向地面，直到梅丽亚斯的鲜血如洪水般决堤，红龙的生命归于终结。祂松开了口，从天空坠落。
雷妮丝·坦格利安，王太子伊蒙·坦格利安与乔斯琳·拜拉席恩夫人的爱女，“无冕女王”，为黑党战死于鸦栖堡。
她的宿命是血与火。
tbc.
